“哎呀妈呀!”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下班回家,钥匙刚拧开门锁,一推那门,好家伙,一股潮湿的热气“呼”地一下就扑面而来,我这嗓子眼里不受控制地就喊出了这么一嗓子。迈进家门,眼睛往四周这么一扫,整个人都傻眼了,这哪还是我出门时干干净净、干干爽爽的家呀,简直就跟被水淹了一遍似的。
先瞅瞅这地板,那叫一个湿滑,跟刚拖完地没拧干拖把似的,一脚踩上去,鞋底立马就和地面黏在了一块儿,抬脚的时候,“滋滋”直响,就好像这地板舍不得我走,非要跟我玩拔河似的。我小心翼翼地挪动着步子,往客厅走,每一步都走得那叫一个艰难,生怕一个不留神就摔个狗啃泥。桌子上也已经全是水珠,这儿一滩那儿一滩的。我顺手用手指在水滩上划拉了一下,划出了歪七扭八的线,跟我家小侄子随手画的涂鸦一样,乱七八糟的,但还挺有童趣。
转到墙壁这边,原本白白净净、纹理清晰的墙面,现在像是蒙了一层薄纱,水汽晕染开来,墙皮纹路都模糊了。挂在墙上的老照片,边框也被水汽弄掉色了,看着怪心疼的。
接着我去关门,握住门把手,那感觉又凉又黏,跟握住一条刚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似的,特别难受。这时我一拍脑门,才反应过来是南风天来了。在南方住久了,对这南风天太熟悉了,每年这时候它就不请自来,把潮湿气息塞满每个角落。
我又在屋里转了一圈,越看越心烦,眼睛就瞟到了玻璃窗上。玻璃窗上的水珠可真不少,大小不一、形状各异,小的像针尖儿,大的有绿豆那么大,密密麻麻地趴在玻璃上,就像在开会。它们还沿着玻璃往下滑,留下弯弯曲曲的水痕,像山间小溪流淌。有些水珠碰到一起就合成一颗更大的,然后更快地往下坠。看着这场景,我就想起生活里的人和事,感觉充满偶然和必然。
在这南风天里,时间过得特别慢。我坐在沙发上,空气里有股怪味儿,有泥土泡湿的土腥气、青草打湿的青涩味儿,还有老房子的陈旧味儿,混在一起直往鼻子里钻,熏得我脑袋发懵。闻着这味儿,我的思绪也变得湿漉漉的,想起了小时候在老家村子里,下雨天和小伙伴们在泥地里撒欢儿,在水坑里蹦跶,溅起半人高的水花,笑声传得老远。还想起和初恋对象在大雨天躲在屋檐下,听雨滴打在瓦片上,心里暖烘烘的。这些事儿想起来,心里软乎乎又有点酸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起来想着把脏衣服洗了晾出去,下班回来就能干。我把衣服塞进洗衣机,倒上洗衣液,启动洗衣机,还美滋滋地想着时间充裕。可把洗完的衣服拿到阳台一晾,我才想起南风天衣服不容易干。晚上下班回家,我去阳台摸衣服,还是潮乎乎的,棉质衣服沉甸甸还带霉味。我无奈地把衣服收回来,心里抱怨这鬼天气。
出门上班,走在街上,发现整个城市都被南风天“泡”了。路边大树叶子挂满水珠,风一吹往下掉,砸在我头上肩膀上,凉飕飕的。行人都急匆匆的,有的撑着伞挡湿气。我走着走着,感觉鞋子里湿湿的,也不知道咋回事,脚在鞋子里难受。
到了公司,同事们都在抱怨南风天。办公室文件放一会儿就软乎乎的,像被水浸过。打印机也出问题,打印的文件字模糊。老板皱着眉头走来走去,嘟囔着天气耽误事儿。我坐在工位上,打开电脑,心里乱糟糟的。
中午去常去的小饭馆吃饭,一进去就闻到潮湿味混着饭菜香。饭馆桌椅都是湿的,老板一直擦,可擦完又有水汽。吃饭时我感觉米饭潮潮的,菜也不香了,随便扒拉几口就回公司了。
晚上回家,老妈在厨房忙活,一边炒菜一边念叨南风天菜不好放,容易烂。我看厨房菜板、菜刀都是水珠,橱柜门打开也湿湿的。老妈说早上买的青菜放冰箱,晚上拿出来叶子发黄了。我帮老妈把菜端上桌,一家人围坐,灯光昏黄,饭菜冒热气,但南风天的潮湿让家里气氛有点压抑。
吃完饭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没一会儿感觉背后凉飕飕,沙发垫子被湿气浸透了。我把垫子翻面,还是不舒服。电视播天气预报,说南风天还得持续好几天,我无奈叹气,想着这几天怎么过。
躺在床上准备睡觉,被褥也是潮乎乎的,钻进去凉凉的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南风天,在墙壁上用手指画画,和同学在宿舍抱怨天气又互相开玩笑,那些日子虽然艰苦但也快乐。那天晚上,我躺床上,脑袋跟个小马达似的,一直转个不停。工作上那些没处理完的事儿,还有生活里杂七杂八的烦恼,一股脑全在脑子里打架。也不知道咋回事,转着转着,眼皮就开始打架,越来越沉,最后稀里糊涂就睡着了。嘿,这一睡可好,直接梦回小时候在老家的日子。那时候,我和村里的小伙伴们,跟脱缰的野马一样,在田野里疯跑。大家手里拿着自制的小玩具,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,笑声跟鞭炮似的,噼里啪啦,感觉整个村子都被我们的笑声给包围了。
第二天周末,我正做着美梦呢,梦到自己在吃超大的冰淇淋,都快吃到嘴里了。突然,老妈那大嗓门跟打雷似的,“哎呀,这可怎么办!”一下子就把我从美梦里给拽了出来。我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,拖鞋都穿反了,晃晃悠悠地走到衣柜那边。一看,我的天呐,衣柜里的衣服就跟刚从水里捞出来,还没甩干一样,水淋淋的。我凑近仔细一瞧,好多衣服的领口、袖口都黑黢黢的,长满了霉斑,看着就恶心。老妈在旁边唉声叹气,眉头都快拧成麻花了。我赶忙安慰她:“妈,您别愁啦,等这南风天过去,咱把衣服拿到太阳底下好好晒晒,肯定能变回原来的样子。”可老妈还是一脸愁容,感觉天要塌下来似的。没办法,我只好和老妈一起,开始收拾这些衣服。我们把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一件往外拿,那些发霉发得特别严重,根本没法要的,直接就扔垃圾桶里了;剩下的,就挂在屋里各个通风的地方,能挂的地方都挂满了。哎呀,那天上午可把我和老妈折腾坏了。一整个上午,我俩就跟陀螺似的,没停过。翻弄那些湿衣服,一件又一件,累得我胳膊都抬不起来了,我这腰啊,更是酸得厉害,每弯一下都疼得我直咧嘴,感觉下一秒就要折了。再瞅瞅屋里,好家伙,到处挂满了衣服,横七竖八的,椅子上、晾衣杆上,就连门把手上都搭着,真跟个乱糟糟的衣服丛林没啥两样。我站在那儿,看着这一片狼藉,心里那叫一个无奈,直犯嘀咕,这鬼南风天,咋这么讨厌呢,净给人添乱。
到了下午,我实在憋闷得慌,在那挂满衣服、又潮乎乎的屋里多待一秒都难受,感觉自己都快被湿气给腌入味了,再待下去真得发霉长毛。那天下午,我在那挂满衣服、潮得不行的屋里实在憋闷得慌,感觉自己都快被这湿气给憋出病来了。我瞅见门后那把旧伞,随手一把抓起来,嘴里嘟囔着“可憋死我了”,就火急火燎地冲出门,想去小区透透气。刚跨出门槛,好家伙,那水汽跟一群调皮捣蛋的小毛贼似的,没头没脑地直往我脸上、脖子里钻,我赶忙用手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,可还是挡不住。这空气又黏又腻,糊在身上,就跟裹了一层浆糊似的,别提多难受了,我一边走一边忍不住抱怨:“这鬼天气,真让人遭罪。”
就这么熬啊熬,过了好几天,嘿,它可算走了。那天太阳一出来,好家伙,地上亮得晃眼,街道上那些积水,慢慢就没影了。路边的树叶也干干爽爽的,在风里轻轻晃悠,就跟在跟人打招呼似的。你再看街上的人,一个个脸上都挂着笑,就好像在说“可算把这南风天送走了”。我一看这情况,立马把家里窗户一扇扇全打开,那阳光和新鲜空气“唰”地一下就涌进来了,屋里那股子潮乎乎的味儿,没一会儿就被赶跑了。我还把脏衣服、被褥啥的,一股脑全抱出去晒。看着它们在太阳底下飘来飘去,我这心里头那叫一个美,之前南风天带来的那些糟心事,全被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。
你还别说,这南风天虽然让我碰上了不少闹心事儿,像衣服晾不干,家里到处潮乎乎的,可也让我想了不少。你看这生活啊,就跟这南风天一样,有让人烦的地方,也有好的一面。咱没办法让天气不潮湿,但是咱能管得了自己的心情啊。以后不管碰上啥难事,我都得像对付南风天这样,往好处想,去发现生活里那些美的东西。说不定熬过这阵困难,前面就是好风景呢。
我琢磨着,下次南风天再来的时候,我肯定能稳稳当当、心平气和地迎接它,去瞅瞅它还有啥不一样的地方。毕竟生活里这些事儿,不管是好是坏,都是咱的宝贝,能让咱变得更厉害,更懂生活到底是啥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