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工之恋曲(散文)

陆遥之 1月前 36

我离开新余市火车站,便回到学校。我,彭安,危军伟三人帮又聚一块了,这时有个女同学谢玲加入我们的行列,每逢假日廖美燕也加入,只是她跟彭安走的近,二人应该相互有好感,在我的印象中,彭安每天头发梳的锃亮锃亮,经常穿着一双棕色皮鞋,当时皮鞋后跟钉上铁片,走路与地面相碰,产生咔嚓咔嚓的响声。他跟危军伟是同乡,关系不错,高中同学。

也许是缘分,谢玲天天跟我在一起,行影不离,她是新余市本地人,是干部子女。当时不知道是那个政府机关,到现在还是个谜。

谢玲平时喜欢穿白衬衣、碎花裙、小皮鞋。让人感觉知性、自信、优雅、美丽。有时远远望去,仿佛是出水芙蓉,清纯秀丽;满身透着青春的气息。她就像是一朵野百合,静静地在山谷里绽放。

那时不知道什么叫恋爱。只是她特喜欢跟我在一起,听我讲红军的故事,宁都起义,黄坡战役,反围剿战争等等,还有江西省建国来将军的故事。还有我对电子电路一看就懂,有时还业余辅助一下她,当时还有高中女同学的书信,她也要看。我们几乎天天在一块,没有什么秘密的,可是在那个年代,牵手都害羞。

除了上课外,便是食堂排队打饭成第一要务。一天三次,望着长长的队伍,没法子,只有硬着头皮排队,我,谢玲,危军伟,彭安天天在一块排队打饭,偶尔廖美燕也参与进来。喧嚣的食堂飘来肉的味道和蔬菜的清香。当时的食堂有份南北风味,一楼是南方风味,各类肉蛋类应有尽有,鸡鸭蛋,豆腐,牛肉,猪肉,猪头肉,猪肝猪肠等,各种时令蔬菜都有,还有米粉,米饭及各类汤。我们都是南方人,自然在一楼排队打饭。

然而二楼是北方风味,都是玉米,小麦为主的包子,馒头,面食,光是不同风味的包子就有二三十种,牛羊肉包及各种素材包,还有十几种面食。东北,安徽,山东等北方同学便在二楼用餐。我们有时偶尔会去二楼品尝一下北方美食。

学校生活中第二便是占位置。晚上或节假日,当时是人多位置少书少,虽然办理了借书证,但座位少,于是便跟排队打饭一样,这个廖美燕和谢玲最擅长。其次是占课堂位置,选修科人数多,只好提前到课堂占好有利位置,避免影响上课效果,谢玲常常帮我们占位置,发挥她本地人的优势。

第三便是散步或体育运动。我们每次沿着操场和绿道漫步,凉风习习,热闹的校园慢慢安静下来,望着日落西山的晚霞,惬意舒服。或坐在石块上,草地上,谈人生理想。数星星,望月亮,写浪漫人生。这时危军伟最识趣离开,我与谢玲,彭安与美燕成了俩对,此时的我们不知道是不是谈恋爱,异性相吸吧,天天呆在一块,可是没有肢体接触,如接吻,拥抱,最多拉拉手,那个年代还是非常纯洁简单的,偶尔写些情书,爱情诗什么的。周末我们便去行街,看电影。学校门口有大巴站,直通电影院及闹市区。

90年代大学生看电影是种时尚,特别是英文系的同学几乎一周一次,主要是感受英语环境,一边学习英文,一边了解国外时尚生活。

92南巡讲话后,中国社会迅速升温,新潮一波接一波地来:录像厅热、气功热、古典音乐热、呼啦圈热、金庸热……作为社会最敏感的神经,大学生自然是时代的弄潮儿。大家自然深陷其中。

上学时候爱看书,却几乎只看言情和武侠,偶尔才看一些名著经典。当时学校后街,在我的记忆中,有两个租书店,交押金10块,租一本书忘记是五毛还是一块了。

那时候,下雨天或晚上我们经常一起去租书店租书,然后在宿舍里交换着看。我们几乎把琼瑶、席绢的言情小说看了个遍,其中也夹杂着金庸和古龙。

有的时候,也会在书店里翻来翻去看很久。偶尔也会租一些名家散文及杂志来看,《茅盾散文集》《鲁迅散文》,《小说月报》、《青年文摘》、《读者》等,这些经典的杂志就这样慢慢地走进了我们的生活。

学校后街的台球厅、录像厅、游戏厅,大概对那些男同学的吸引力更甚一些,而我们也偶尔去过。有时去录像厅看录像,一看就一通宵的;台球厅是彭安最喜欢的地方,敞开式的厅有两张台球桌,每个隔间也有台球桌。我们三个男的有时打上几轮,谢玲也经常跟我一起去。然而到了晚上,有时去跳交谊舞,霹雳舞什么的,有时不跳去看看也行。

当时男女生宿舍不准随意进出,每年也就是五一、十一、元旦之类的法定假日那几天,可以互相参观一下,一般还都是结伴进出。

宿舍大妈跟特务一样的对访客进行严格登记,想浑水摸鱼几乎是不可能的。

每到这个时候,男生都赶紧把自己寝室收拾得干净一点,怕被女生笑话。其实在我们的记忆中,绝大多数男生寝室还是挺干净的,没那么脏乱。毕竟几个人在那么小一个空间,如果脏乱,没法住人了,同学们的生活自理能力还是不错的。

青春期,荷尔蒙分泌起来,量大质优。而怀春的情愫正在集聚却未获名状,欲念浮动却不明就里——似乎总有一种朦胧,隔开彼此交投的视线。在我们的印象中,彭安与美燕,我与谢玲有时只是很安静地走在一起,就连当众牵手都不怎么好意思。在抱石公园或学校阴暗角落里,相互搂住肩膀,就算是很亲密了。

时光就这样流逝,半个学期就结束了,我们在学校己一年了;放暑假我们都各自回家。廖美燕回渝水区水西镇谢安村,彭安,危军伟回抚州市东乡县老家,我回宁都,谢玲家住市区。

这家伙太懒了,什么也没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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